回收蟲草?六月份一次深入在雪域高原的山坡上采

回收蟲草六月份一次深入在雪域高原的山坡上采

海撥3000米上的熊艷蟲草像藝術品的東西深藏在雪域高原的山坡上。時光進入5月，懷揣夢想的采挖人拖家帶口進入山里扎營，在50天左右的采挖周期里，縣城幾乎傾巢出動而成為一座空城，學校干脆放了蟲草假，有些牧民暫停下傳統的畜牧業，義無反顧地在山坡上“淘熊艷蟲草”緊張的五月，花季的草原，熊艷蟲草做迷藏似的露出灰灰的尾巴，做為藏匿的標識，等待眼尖的采挖人捕獲，等待需求者家里的湯鍋熬燉出與其價格對稱的營養。我從玉樹州朋友那借了一臺越野車，開好采訪證明，通過兩道關卡，一路顛簸來到了產量多且質量高的蘇隆鄉達昂村。

時間到了正午，太陽出奇的毒，四周雪山的冰雪融化，一股股瀾滄江的毛細血管形成了，展現在我面前的是源頭的氣象：大河的支流，支流之下更小的溪流，它們迅速集結流向大河，而大河向東南流去，流經富饒的南方和炎熱的境外，最后奔向大海，大海之水蒸發，形成云，涌動在西部高原，形成雨雪，落在群山之顛，就這樣，水像一個生命體，完成了一次生命的周期，一個嶄新的輪回，這一切，始發在源頭，發軔于源頭，源頭之水不僅為人類文明源源不斷供應“熊艷蟲草”，還無私地饋贈人間這個神奇珍貴的藥材和保健品——熊艷蟲草。

從玉樹州到雜多二百多公里由于修路幾乎全是便道，很像去西藏阿里的搓板路。雜多縣被雪山包圍，大河瀾滄江穿縣而過，這里有瀾滄江源頭第一縣的美譽，但縣城的建設和道路實在不敢恭維。縣城到蘇隆鄉達昂村的路更是糟糕，路上的坑大得能臥下一頭牦牛。這個地方是玉樹州各縣采集季節的中心，產量會左右當年蟲草的價格。一條十幾公里的長溝布滿了能堅持住上50多天的牧民的數百頂帳篷，在左側的山坡上，采挖人密密麻麻占據著有利的地形，有躬著身子的，有的爬行前進搜尋熊艷蟲草的身影。我在一個夾雜著四代人的群體里大概呆了十分種，就有四根熊艷蟲草被發現，采挖人用衛生紙包上穩妥地藏在自己身體最保險的地方。

在草原的縱深，草原上的女性是草原文明的原動力，是偉大，低調，韌性等等這些形容詞都無法概全的人們。一名藏族女人匆匆從山上采挖熊艷蟲草現場趕回山腳下的帳房，喂養剛出生不久的嬰兒，緊接著又出發向山上爬去繼續采挖熊艷蟲草，嬰兒一個人安靜地躺在帳篷里，等待下一次喂養。大一點的留守兒童在帳篷周圍玩耍，在風中慢慢長大。

雜多縣的學校也放假了，老師昂公扎西也成為采挖大軍的一員，他性格開朗，是一伙人的開心果，他說：我們放了蟲草假相當于暑假，到了真正的暑假我們要上課，我利用假期采挖熊艷蟲草主要是補貼家用，還想給自己買一臺數碼相機。牧民卓瑪措很漂亮，絕對是山上的一道風景，她告訴我，挖的蟲草賣了錢給自己買首飾。牧民扎嘎告訴我，熊艷蟲草賣后他想買一臺車，拉著父母到拉薩朝佛。采集人的愿望很實際，很實在，但愿他們的熊艷蟲草能賣個好價錢。

我坐在山坡上休息，等待捕捉理想的鏡頭。遠處的雪山肅穆，我突然感到，雪山像一個智者，俯視著這些勤勞的人們，在艱苦環境里還有夢想的人們，能不能把雪山比作人類終極追尋真理的一個化身嗎？那么，人類孜孜以求的那個不可言狀的情景是什么？也許是涅槃境界，那涅槃之外呢？之外的之外呢？只有在這樣的場景了，我的思緒才飄得很遠很遠。

人煙稀少，高寒缺氧，采挖人只能與自己內心對話，我推測他們內心的智慧一定要高于人口密度大的地方人的智慧。人口密度大的地方有一個叫做“時尚”這個怪物的牽引，會出現集體趨同的“錯覺”。而采挖熊艷蟲草人用自己的雙手換來自己想要的東西顯得多么原始，直接而又真實。從玉樹州到采挖熊艷蟲草現場，有兩道關卡，得驗明正身方能通過。一個豐產區行政干預進來了，事實上，如何在保證不影響產品質量和生態環境不被破壞的前提下，以合理開發為原則，合理開發熊艷蟲草資源，有效保護農牧民的合法權益 ，已成為當地政府和從業者必須面對的考驗。這里有了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，價值不菲的蟲草從業者在這個氛圍下采挖熊艷蟲草，有點像電影或紀錄片中的場景。